终南山,又名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简称南山,位于陕西省境内秦岭山脉中段,古城长安(西安)之南,“寿比南山”、“终南捷径”等典故的诞生地,是中国重要的地理标志。
大唐时代,无数达官贵人、风流雅士都会到终南山游玩,当然免不了要写下自己的诗篇。全唐诗中,有关终南山的诗达到一千五百多首,这其中极负盛名的是王维的《终南山》,全诗如下: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众所周知,苏东坡曾说过,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味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王维不仅仅是位诗人,还是位画家,而且,这两个方面,他的造诣都是极高的。因此,他写到山水的诗,都是佳作。这首《终南山》可以说是其中的代表作。
这是一首五言律诗,前六句把终南山写得雄伟壮丽,气魄非凡,尾联却来了个小巧的煞笔,使得历代解诗者,想尽办法给找个合适的理由。
我们先来看首联。太乙,就是终南山的别名,就是太一,很有道家味道的一个词,侧面说明这是座神仙居住的山,近天都,说是说靠近帝王的都城。这是说终南山的优越位置。还可以理解成与天空相连,表示此山之高。按:终南山的最高峰海拔米。终南山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宋人所撰《长安县志》载:“终南横亘关中南面,西起秦陇,东至蓝田,相距八百里,昔人言山之大者,太行而外,莫如终南。”所以,王维说连绵不断的山直接沧海。其实,山的那边有什么,肯定不是海,这一点王维不可能不知道,但为什么还是这样说呢?因为一望终南,绵绵不绝,没有尽头,想象着是不是已经连上沧海了呢?
连山接海隅首联是远望,颔联就是进山回望了。望见什么了?白云青霭。而且是茫茫白云,濛濛青霭,如入仙境,可望而不可即。白云青霭,聚散滚滚,群山若隐若现,行走其中,不辩方向,真如入了仙境一般。这时候的王维,必定有神仙之感。
白云回望合再看颈联。首联把山写得高远,颔联把山写得神秘,到了颈联就进行了一个总括。登上中峰四下望去,各个山谷阴晴不一。
阴晴众壑殊写到这里,山色已经写到位了,没法接着写了,所以来一个小巧的尾联。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于是,是非争端就来了。有些人说这个结尾实在是和前面的诗句无法相接,就是败笔呀!但很多人相信,王维的诗岂能如此。于是就给出各种解释。
王夫之说,这个结尾可以说明山的辽阔深远,你得隔着河问路;沈德潜说,山远人少,好不容易遇见个樵夫,还在河对岸,和前面接得上。还有人解释说,王维这山没游够,住一宿接着游。其实,这首诗前面写到那个境界,不会是一天两天的游玩就能写出来的吧?还需要这样来强调一下吗?
我们应该换个角度来看。诗中有画,整首诗就是一卷巨幅山水画,万山于云雾中时隐时现,层层山峦,接天无穷,简直是人间仙境。有个人影,才更显得深远;有些应答,才更显得幽静。
别忘了王维的画家身份,他当然不会狗尾续貂,但如果只从诗的整体意识来考虑,你是不会找到合理的解释的。
看看王维的画,总会有人家王维这首诗,气魄宏伟,却因为结尾小巧而引发争议,仔细想来,这不正是大处着笔,小处暗收的一种方式吗?你有什么看法?欢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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