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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父母,过年没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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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年关临近,我就想起了亲爱的妈妈。我的妈妈没熬过八十年代之末,被疾病整日缠绕折磨的她,在卧床几年后怀着满腔不舍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不舍父亲,不舍女儿,更不舍年幼尚未成婚的顽赖儿子;

妈妈健在时,虽然日月过的恓惶清贫,可是有妈妈的怀抱有妈妈的抚爱,精神世界永远充满着阳光和春天。自妈妈仙逝离开了我,活了六十岁的我,虽然现在日子好了,逢年过节心里总感到没有母爱,年过的没有滋味。

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末,全中国县城和农村人们的生活都不富裕。我的家乡蓝田县玉山镇许庙“谢家寨”村,地处西安,渭南,商洛三市的交汇处。东南环山,北连绣岭,灞河及其支流峒峪河,清峪河穿流而过。谢家寨村有六百多年的历史,村中居住着邵,谢两大家族。村风纯正,文化传统氛围浓厚。

每年到了腊月二十以后,家家户户就开始打扫屋里的灰尘,用从刘家山挖回来的白土或蓝土刷墙涂墙。村中的父老乡亲们便早早敲锣打鼓,喜迎新春佳节的气氛,被乡亲们捣鼓的水起风生,使整个山村笼罩着浓浓的节日景象。

村中的孩子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串东走西,满村追逐着戏耍着。裤兜内装着父母从许庙集上,购买回来的鞭炮和摔炮,孩子们用火柴点着,用手使劲地摔着,鞭炮和摔炮的响声时起彼浮。

到了腊月二十三,明显年味的气息就笼罩着农村的家家户户。妈妈就早早开始动手烙饦饦馍了,那个年代粮食短缺,不像现在用纯白面或精面粉烙馍。绝大多数农家腊月二十三烙馍,都是一半白面粉参杂一半黑面粉,就这都是人们勒紧裤腰硬攒下来的,平时能天天吃上黑馒头的农家不多,更别说纯白面馍馍了。

腊月二十三烙馍一般都在下午到傍晚,从母亲开始烙馍,我就站在身边或爬上炕在锅头对面等待着。平时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每逢年关二十三烙馍,只有十来岁的我,竟然一次能咥五个到六个烙馍饦饦。古人曰:“饥不择食”,生活在今天富裕的年轻人,很难体会到我们那一代人所经历的苦难饥寒交迫与贫穷。

腊月二十四到二十七许庙会,是东川老百姓置办年贺的两个热集。办年年货一般都是父亲的事,母亲一生喜欢安静不爱上会赶集。

母亲便在家里给我缝制过年换的新衣服,泡豆芽菜,帮父亲做豆腐,从地窑里取出存放的白箩卜,红箩卜,大葱,蒜苗等。早早洗净擦切好,准备二十七或二十八蒸年馍用。剪窗花是母亲的拿手技术,母亲剪的窗花形形色色,花竹虫鸟人物,形态各异,幽默风趣。

村院中的乡亲们,过了二十四许庙会,陆陆续续就来找母亲给自己剪窗花了。母亲一生为人和善,乡性极高,凡能走进门求剪窗花者,都是高兴而来满意而归。

每年腊月二十七或二十八蒸年馍,一般做三种包子馍,地软箩卜丝包子,豆腐箩卜丝包子,纯豆核包子。大肉馅包子,在那个贫困的年代,几乎是没有的。

当时供销合作社地软售价高,一般农家没钱买。幸好“谢家寨”村后有个大东沟,大东沟里有个叫大梁的地方,见老天爷下雨,尤其逢上那一年雨涝,土壤湿度大,梁上草丛中地软就丰收了。我和村里的娃娃们,手提小竹笼进东沟爬上大梁就捞开地软了,所以,年年不用花钱买地软这项开资,在说地软价格高,也买不起呀!

父母年关蒸年馍,我仍然和腊月二十三母亲烙饦饦馍一样,守候到头锅馍蒸熟出锅。现在说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年父亲刚把热馍刚刚端出锅,只有星点豆腐,全以箩卜丝为主馅的包子,包子皮还是麦面搭配包谷面。

那时只有十五岁的我,一口气竟然咥了九个。父母盯着我看,我无意抬起头看到父母眼窝里都滴落下了泪水。没办法,我看到父母难过,心里也不好意思啊!只怪平时长期处于饥饿状态中。

吃一肚子菜包子把嘴一抹,便跑出家门找小伙伴们去了。找伙伴们的目的,一是尽情风张玩耍,二是商量过年糊天灯凑份子钱。

腊月二十九就开始糊天灯了,除夕晚上我们糊的天灯就放上天了。那个年代放天灯的场面十分热闹,男女老少大人小孩人潮如涌。当天灯扶遥直上升上天空后,四五十岁的大人也帮我们翻渠越梁的撵逮天灯。

每年除夕之夜,我们急急忙忙放完天灯,就失失火火朝家里赶。年年三十除夕夜是父亲熬肉煮熟的日子,在那困难饥寒的年代,长年累月缺油没肉,一色清素的生活,使骨瘦如柴的我,太渴望赶回家咥父亲熬的香喷喷大肉了。

这些年生活日益提高,喝肉不香喝酒无味,反而十分依恋粗茶淡饭的日子,更加思念缅怀严父慈母了。人呀,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物种。

那个年代虽然人们生活贫瘠,但人们的精神世界充满着活力,人与人之间的凝聚力是今天再难寻找到的!

踏上正月,孩子们跟着父母初二到初六七左右把门出完后,仍然沉醉于糊天灯与放天灯,响鞭炮,跑马绳,做迷藏,打枱等娱乐游戏之中。

每年正月初,前程村九个自然村组的篮球爱好者,邀请玉山,元君庙,雷家河,胡家村等周边篮球爱好者,齐聚谢家寨村,在俺村的西庵场篮球场,进行友谊比赛。前来看球赛的男女老少,人潮拥挤,借此良机卖冰糖葫芦的卖各种小吃的,卖玩具的摆放的到处皆是,那真叫热闹非常啊!

过了正月初十以后,村里有才结了婚的新女婿来接灯回门,孩子们便组织在一起,耍女婿打女婿,最终目的是问新女婿要几个零钱。正月十六以前孩子们仍然热衷于放天灯,撵天灯的乐趣之中。

正月十五前后,周边各村走柳木腿(高桥)的,老家后程村,年年跑马和放花火是最出名的,惹的三社六村四面八方的人都赶来观看。那个年代人们人生活虽然贫穷,精神世界却非常丰富。正月十五前后,各种民间传统节目五花八门,孩子们在大人的带领下,到处赶场观看,那真叫个尽情玩耍,其乐无穷的年代。

如今每回想起儿时的快乐往事,让人不胜感慨顾恋不息。再回头看看现在人们的生活好了,年味却一年比一年淡,孩童时粗布烂衫,前后透风!渴望过年望眼欲穿,只想吃妈妈做的菜包包,愿望很单纯,只盼一年到头吃饱白面和玉米面相参杂的纯箩卜丝包子!

虽说那时生活粗细搭配少油缺盐,但人们的闲劲大的挣怂,糊天灯撵天灯逮天灯,一追十几里,头上冒汗,身上衣衫湿透,人的精神野的用不完!

再回过头看看现在过年,村里除了几个不懂事的小屁孩跑来绕去的,大人们除了喝酒打牌看电视外,既使邻近周边有耍社火,唱大戏,跑马放花火的,人们也懒得出门去观看。

过去的年味再也追不回来了,社会的快速发展,购买商品房,给儿女订婚,供孩子上学,已是大多数人身心疲惫不堪。

加上如今经济条件好了,比过去优越了,人们的攀比心里越来越重,压力随之愈来愈大,人情也随之愈来愈淡薄了。人与人的关系和礼尚往来,渐渐变得以钱称重了,人们的精神世界极为匮乏,越来越没有年味的新鲜感了。

我想,主要是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了,电视,电脑,手机普遍了,人们的感观和视觉比这些东西麻木了。以前,每年除夕夜,人们早早准备好饺子馅和饺子皮,全家人聚在一起就等着看中央电视台播放的“春节晚会”,人们那个期盼与渴望是那么强烈!

近年来,由于人们所崇拜的某些明星,因这样那样的原因离开了央视舞台,加之人们的审美观越来越高,节目质量也没有明显地提高,因而观众越来越少,甚至有些老百姓出现了视觉和感观厌倦和疲劳。

论吃,平时就吃香的喝辣的,你说老百姓对过年有什么兴趣和彩头,连个鸡毛劲都没有!不知别人咋的想,我对过年没一星点欲望和兴趣了!

写于年元月15晚。

邵可朗(清风),蓝田玉山镇人,蓝田著名草根写手,虽年近花甲,但童心未泯。愿用手中之笔记录每一个平凡的日子,愿与身边人分享每一份快乐。

本文编辑:简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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