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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说大运河瘦西湖石舫

朱广盛

在扬州瘦西湖风景区,从二十四桥东岸往北过一座石桥,有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那就是静香书屋。静香书屋原是清代盐商徐赞侯的湖上别业,金农寓居扬州时,与徐氏往来甚多,相传为其画室,年复建。静香书屋一如金农的书画,大胆创新,别具一格。三开间的青砖瓦房,典型的清代建筑风格,内秀不张扬。因金农擅长画梅,故静香书屋院中遍植腊梅、春梅,“有丽梅,必有静香”。

院落居中有一泓池水,池塘清浅,天光云影,一条短廊与石舫相连。石舫为半船的造型。石舫也叫不系舟、张融舟,从湖中画舫演化而来,而无船的晃荡不安之感。

人在石舫中,犹如置身船中优游湖上,正在水中乘风破浪。石舫突入池中停舟中流,动静相参。由南向北看,它是一艘完整的石舫,但西东部则与游廊合二为一,仅为半舫,当是园林半制艺术中“以少胜多”的手法。

石舫额曰“莳玉”,且有楹联一副:

山月映石室;

春星带草堂。

这是一副集句联,是静香书屋旧景莳玉居的楹联,今移用石舫之上。《扬州画舫录》记载:自清妍室后,危崖绝壁,断齿Ф相望。闯然而过,甫得平地,上建小室,额曰“莳玉居”。集杜联云:“山月映石室,春星带草堂。”

上联出自王维《蓝田山石门精舍》诗:“涧芳袭人衣,山月映石壁。”此处改“壁”为“室”,以切石船之舱室。下联出自杜甫《夜宴左氏宅》诗:“暗水流花径,春星带草堂。”带,围绕。

此联题写石舫之上,意在营造月映泊舟的情境。山月映照石室,春星漫绕草堂,充满山野情趣。四周一片空明,夜色如水,石舫停泊在宁静的港湾,远离急风暴雨,等候着主人扬帆远航,没有惊涛骇浪,没有剑拔弩张,一切是那么恬淡,那么舒展。这样的情境,暗合曾在扬州流连的金农的意趣,抛却的是争名夺利的烦恼,体味的是书山诗海中口舌留香和恬淡自适,如饮甘醇,似嚼橄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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