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西安的人,对西安的人文历史总是特别感兴趣。公元年瑞典地质学家安特生和奥地利古生物学家丹斯基发现北京周口店北京猿人,至今己有年历史了。可是,我们总没有机会去看一看人类祖先的发现地,现在好了,公元年在西安蓝田发现了比它还早的人类祖先一一蓝田猿人,这几十年的夙愿,总算近来得以实现。
这是一个假日,儿子开车带着我和孙女三人,穿过高楼林立的纺织城进入洪庆塬。车上,我们正在议论一部电视剧里穿越时空,去完成现在无法完成的事情。为什么现在的人,已经不愿面对现实,而去做穿越时空的幻想呢?
车停在了老牛坡商代遗址处。我们三人走上了老牛坡。三米高,金色老牛塑像,昂首奋蹄,告诉人们商代至今已有四千年历史,那时人类驯服了马,驯服了牛,增加了人类战胜自然的能力。小孙女摸着像泡馍碗口粗的牛蹄子,有趣地问道:“牛的蹄子那时有这么粗呀,穿越了時空。”大家都笑了。
过华胥镇的时候,没有停车。大家在谈女娲捏泥人和补天救人的故事发生在这里。没有时间的考证,统称为上古时代。但有一值得思索,这个故事是因何而发生的。这里是骊山南麓,火山的频发地,火山喷发,地动山摇,河水漫灌。人类生存了下来,真不容易。
蔡文姬纪念馆到了。门前竖着文学家,诗人和历史学家郭沬若的提字石碑。我说,“蔡文姬在中国的历史上很有名气”。孙女马上接着說:“爷爷,是的,蔡文姬是女诗人,文学家和声乐家,她的胡笳十八拍,影响了中国文坛三千多年。”这位小学刚刚毕业的娃娃,真不简单。东汉距今也有三千年,蔡文姬和他父亲蔡邕都是河南杞县人,东汉弃长安迁都洛阳,他们原先生活在洛阳。人们只知道蔡文姬一生颠沛流离,十二载远距荒漠。是曹操将她迎回了东汉,她应当居家洛阳。她的墓葬怎会在蓝田呢?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流动史。
蔡文姬纪念馆
在蓝田县城休息后,本打算直奔兰田猿人遗址。儿子说,途径水陆庵,去看看吧,几十年前,单位组织几十人站在透风的大卡车上,晒了一个多小时的太阳才到水陆庵,真不容易。水陆庵,自六朝、隋、唐、宋、元、明、清历代不断修缮保存下来的文物。原佛教协会主席赵朴初题牌额“诸圣水陆庵”。走出水陆庵,使人心存疑虑。为什么把它叫“中国第二个敦煌”,是壁画吗?不是,是罕见的泥塑群。泥塑在世界上可能只有中国仅有。泥塑,在中国叫彩塑。最早出現在山西太原晋祠,它是西周的文物,但它是单人单塑,置于台面上。水陆庵的泥塑在墙壁上塑出,是以悬塑,壁塑为表現手法,在有限直立墙面上泥垒了大量的人物花卉,亭台楼阁,最大特点是容量大,借用悬塑补充了壁画和浮雕的立体不足,两面不足百平方米的墙上,容載了个泥塑。后来和儿子议论,世界上四大文明发祥地,除了平面绘画,岩石浮雕,木竹雕刻表現,只有中国有泥塑这艺术,而水陆庵的泥塑更是无比之肩。离开水陆庵的路上,我们都在思索一个问题,什么样的土质适合用于这样泥塑的制作?还是可爱的孙女說得服人,她半惊讶地说:“出兰田猿人地方的土质具有这样的品质。上古先祖女娲用这里的士合成泥,揑成我们现在的人”。这个答案落地有声,见地熠熠逼人,不能不心悦诚服的接受,给好孙女竖个大好指,点个赞。
水陆庵
顶着烈日爬上了公主岭的半山腰,终于来到了蓝田猿人的发现地。蓝田猿人在这一带发現有两处,还有一处在公主岭十几里的洩湖陈家窝。还是孙女儿急先开口问:“蓝田猿人在哪里,怎么看不到?”就是有趣,猿人生活的地方,看不到猿人的样子。据介绍说,当年仅发现了一块头盖骨和两颗牙齿,几块像砍磨了的石块。蓝田猿人是考古工作者根据人类成因,地质变化的分布以及动植物在地层中沉积的年代,推测出的地点,然后较为精准的确定方位和地点,有把握较精准地发掘成功的。通过古地磁测定法,蓝田猿人距今80~万年。在中国,云南元谋猿人,是距今最早的万年。初步确定他是亚洲人的祖先。蓝田猿人比他岁数小,外形接近于猿猴,正处在从猿到人的进化过程中,是早期的直立人。所以考古界认为,蓝田猿人后来又搬到别的什么地方,不清楚。遗憾的是,这么说,蓝田人未必是蓝田猿人的后代。北京猿人比蓝田猿人岁数小,距今约50万年,智力和肢体比较发达,属于晚期直立人。据测定,北京猿人活到14岁就老死了。因为发现得早,认为就是人类的祖先,抗日時期,日本和西方各国都在抡夺北京猿人的五个头盖骨,都想拿回去当祖先供奉。结果是不翼而飞,至今下落不明,成为国际悬案。
走出遗址博物馆,大家都默默无語,沉思在各种疑惑中,极目远眺,延绵起伏的秦岭山脉,跃入眼帘,这里是秦岭北坡的。蓝田,在秦始皇建郡县制时,就被列为蓝田县。县内产玉,曰蓝田玉。从山上一直到脚下,沟河纵横,甚是气势磅礴。突然耳畔响起孙女银铃般的叫声:“快看,爷爷,爸爸”。我们转回身,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坡地的土质全是鲜红色,在阳光下甚是鲜艳。由蓝田猿人的山洞旁延伸到坡下。这孩子的观察力真强。据地质资料介绍,发现有猿人的地方,周围就有网状红土,这是一种表面有纹路的鲜红土层,因为长期受湿热气候的影响,岩石发生了化学变化和风化而成的。地质测算它有80万年的历史。这种地质带的地层中,有猿人的化石和它同時代的动植物化石。这是有科学根据的。在中国境内发现生活着许多原始人。大量的史料也证实,人类是像河网式的发展延续着自己的生存,同時相互之间不断地进行看融合,来繁衍壮大着自己的种群。
这样的一天,又紧张又辛苦,又愉快又长见识。这是我们小主人的结论。
王文岑
作者/来源:大环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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