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腰鼓
总是激情点燃生命的第一缕晨曦。
总是红枣喂养罡气的第一行诗情。
踏着高原黄土质朴率真的热烈,任飘飘的红绸舞动秦川的渴望。复苏的节奏撑起千古箴言,从韵律深处爆出黄河的气势长城的凝重。
紫脸膛的汉子,用一条羊毛肚手巾扎紧满身的自信,心中早已蓄满的春潮荡起五千年华夏文明的辉煌,竖起三秦大地绝对的海拔。
和心对视,震天的气势擂动精神的自豪,铿锵的力度灌满和谐的日子,一种艺术的灵感,让沧桑舔励的痛楚茂盛无坚不摧的民族情结。
千里黄土塬,叠印在春花秋月里,将舞者的微笑凝为一幅夕照。
一半是舞蹈,一半是史诗。一种深入生命的大美,拒绝模型!
兵马俑
历史排成岁月的方阵,浩浩荡荡地向我们涌来。
八百里秦川在倾听,九万里神州在倾听,大千世界在倾听……
肃穆的霸气,从蓝田人宽阔的前额深沉为金戈铁马的忠诚,在造型凝固的视野,腾起烈火狼烟千古绝阵。
秦王宽大的袍袖挥动罡风,永恒不朽的霸业凝铸成青铜的光芒和铧犁的古朴。
无视怨妇倚门怅望的泪滴划过长城的根基,晶亮成一堆堆白骨;
谈笑八百里秦川相思明月点燃千古的浩叹,挤压出一首首宋词!
历史没有留意。千年的风景,静静地泊在爱恨深处。一剑封喉的壮美让世界仰慕的虔诚不在感到历史的孤独。
于是,那纵横驰骋,威风八面的方阵中,每一位士兵不眠的目光,日夜呼唤白发飘舞的老娘亲……
望秦川
坦坦荡荡的乡情,盛开在八百里秦川秋的边缘。
金黄的背景,斜靠在秦腔的韵味中,火辣辣的嗓子拖住每一个坚挺的日子,让那种古风犹存的苍凉,豪放一腔威震古今的肝胆。
太白遗韵、法门禅音、唐朝古凌、雁塔钟声……行走在永远的阳光里,有血有肉地捧起厚重的历史和现实。
黄土岁月吆喝一声,关中八大怪永恒一片亘古不变的信念和追求,让麦穗的锋芒在信天游的辉煌里,悠扬婉转,若隐若现。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是爷爷用双手攥出来的一部神话,那是父亲用汗珠淋漓出来的一片希望,那是母亲用奶水连接金秋福祉赐予的丰收……
八百里秦川,《大风歌》横吹过的圣地,挂起是一副中国画,躺倒是一段华夏史!
陕北窑洞
那是大西北的影子,那是陕北道情的独白。
一孔窑洞,撑开岁月的灵性;几串辣椒,昭示无穷的魅力。
枕着遥远的地平线,举起镢头站成黄土塬的特写,一对唢呐嘹亮出天地的精气神,染红婆姨们世世代代的追求与憧憬。
与爱抵足,与情同眠。生命的家园,种植着太阳、生活与繁衍的哲学。
先人升起的炊烟,横亘在古代与现代交汇的大道中央,审视历史的变迁,让多彩的目光射向黄土塬的最深层次,一次又一次阅读轩辕黄帝智慧而博大的生命主题。
朝前走,它在身后簌簌刻下黄土岁月的斑驳和沧桑;
朝后看,它在前方诠释陕北生长希望和阳光的名片!
壶口瀑布、宝塔神韵、黄帝陵寝、龙洲丹霞……热爱、乡愁和梦幻,孔孔窑洞深处张开的笑意,茂盛着陕北人条条暴涨的血管,温暖日子,贮藏岁月,滋润春秋……
灞桥柳
不谙岁月的灞桥柳,乘着秦汉的明月,唐宋的风情,折一枝赠与断肠迁客,举杯痛饮的叮嘱里,冷落了一生一世的执手伤别。
春风里柳絮如梦,秋雨里柳色氤氲,冬雪里柳枝惜情……
灞桥、逝水、寒月,爱与恨挂满朝西的星辰,沉重的步履圆满不了一场好梦;李白、刘禹锡、李商隐把酒高吟,咫尺比天涯更远,生与死或许只在一瞬。
千载的风霜,已在折柳相赠的平仄韵脚里,让唐诗点燃的骊歌,笑尽五千年的寒冷。夕阳回眸处,灞桥无语,柳色如故,流水潮红,八百里秦川摇曳的喟叹仍蘸着黯然销魂的落寞浩叹千古。
秦腔的悲凉,奠定了泪眸击打背影欲哭无泪的距离;
诗人的长啸,碾过关陇大道踉跄成一种命运的乡愁。
驿站深处,那位红衣女子殷殷张望,车辙的印痕苍凉着天地之心,拾起西去的牵挂,默默用相思暖热“年年柳色,灞陵伤别”的祝福……
秦长城
鼙鼓阵阵,战马嘶鸣。经过千年岁月,苍劲蠕动的身影,以一种肃然的方式,在目光的询问中静静地思想。
夕阳,轻轻地抚摸沧桑的面庞,始皇帝以兵马俑的方式猎猎劲舞,雕塑八百里秦川大漠落日的壮美;大将蒙恬纵马挥舞的鞭风里,秦腔的散板,让孟姜女无法抑止的记忆,在血泪的呼唤中凝固红石板沟凹口的守望,冻结一个时代潮湿的感情。
那苏武牧羊吹出的气节,那李广射虎的威猛,那张骞出使西域的壮举,在是否依然演绎着城头的梦境和英雄的传奇,一次次点燃了民族的热血?
《史记》线装的扉页上,一弯秦时明月,倔强了万家灯火升入天界;《阳关三叠》沧桑的积淀里,真正属于西部的诗篇,张扬一种烈烈罡气奔腾而来。
生,抑或是死的灵魂,以永恒的苍凉和悲壮剥蚀成断垣残基,烤裂历史的皮肤。一片远古的信息,带着黄土深处伏卧的灵魂以及锈迹斑斑的古朴,承续历史连接未来。
旷野的风,吹过华夏的双眸,纵横蜿蜒的跌宕滚滚而来,暖热三秦大地亘古的高洁……
作者简介
刘志宏,政工师,中国国土资源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甘肃日报》、《中国国土资源报》、《散文诗》、《青海湖》等全国数十家报刊杂志上。